2010年12月13日 星期一

他在聖誕節時回來 (nothing matters)




他自旅途中歸來
一臉疲憊
一句話也不說
逕自將行李卸下
將肩上的積雪拍落

他正想著
所有關於旅途上的事
泥濘及狼群
不喝半口水

眼神顯得沒有著落
他坐著
壁爐內不斷重複毀壞的過程

他拿起筆
但並不是為了書寫
從手勢可以看出他沒有更多力氣

他呼吸
調整著呼吸
彷彿他剛走過的路沒有半點陸地

他說他忘了那首歌怎麼去唱
我沒有頭緒

他問我
一個人在相信的時候比較勇敢
還是不相信的時候?

2010年12月9日 星期四

綁窗簾 (tying the curtains)



 我將辦公室的落地窗簾拉住,站著,思考有什麼東西現在正在辦公室內,可以幫助我停止因為受到風吹而持續整天發出的噪音。我開始思考著整間辦公室的構成,辦公室不大猜測是十坪左右,應該具有的隔板隔間,將座位切出十一份不等的大小,形成相連或是對望的四座島嶼。每個人獨自在坐位上處理各自的業務,不過作私事的時間佔了多數。機房位於辦公室最內部的,最遠離太陽的地方,有三台冷氣交換運轉,保持溫度在二十度左右,其將近一百條的網路線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半數未連上線使用,但我也無法將閒置的網路線拿下來作為綑綁的工具。伺服器設備是從台灣運送過來的,至於它是如何被設立起來的過程我則完全沒參與到,當我第一次看見那不算大的伺服器櫃裡頭的機器時,與其說它正用著令人心安的姿態去運算著這整座城的各項資訊及資料庫之類的,倒不如說它比較像個紀念碑被擺置在那,或許某天也會被人視作為古文物去對待及觀仰也不一定,這實在像是某種象徵意義的友好贈品。緊鄰機房的是擺放各項工具及器材的儲藏室,根據上次整理它的經驗告訴我,裡面正躺著三四十台不等,各式規格的無線網路基地台及集線器,還有其他零落的各項器材。這裡應該是我最有可能得到可以綑綁窗簾的東西,但我實在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出,可以用什麼以及它正擺在什麼地方,很明顯的上次的整理的過程缺少了個列表的過程,但這件事不會有太多人在乎,也並不會有人想到有天有個人想要從那之中找出一件可以綑綁窗簾的工具。我僅僅是想到這裡,便在原本的目的中迷失了。
 窗外的不知名鳥類正發出我從未聽過的叫聲,也許是聽過但我也不確實記得了,來到這之後的大多數經驗都像是在空白紙上畫下的第一筆,無論那筆畫是否曾在另一張紙存在過,它都算得上這張紙上的第一筆。也因此每天我最大的樂趣就是在感受這號稱沼澤之地的各種聲響及氣味。有趣的是,最為依賴的視力反而有時會讓人有不著邊際的感覺,最令人信賴還是氣味這件事。如同我說過的,來到這的感受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全然不同的氣味,實在讓我隨時處在焦慮的心情。我不曉得為什麼海邊的沿海城市居然聞不到那帶有鹹味的海風,而身體也無法感受到黏膩感。黏膩感不是件好事,可是總覺得缺乏了這樣的缺陷之後,居然讓人有不平衡的錯覺產生。更令人摸不著頭緒的是,居住在內陸地區的平原,居然可以有如此的潮濕氣味,如果是較未開發而因此保留下來的草地及泥土因為下雨所夾雜大量雨水而導致的,但那也未免太過全面性了點。彷彿腳踩的土地底部正蘊含大量的水分也因此我們就像踩在隨時可漂流的載體上,如果真是如此,我想我寄宿的房子正以每天一公分的速度往下陷進去當中吧。

 不知道我回去的那天是不是還能從前門走下階梯。

2010年12月6日 星期一

所以,並不是 (life isn't easy)



Life isn't easy.

 這是我一直堅信不疑的想法;起碼,依存在這信念上,去認知這世界是我活到現在的方式之一。而令人絕望的是,當我確實察覺到喜悅總不如悲傷的情緒更容易延續下去時,就更加能體會到,所有的快樂都是有其代價的,而且遺憾的是,遠不如換取低迷、悲哀或一蹶不振之類的負面情緒來得容易。是的,我僅僅是說喜與哀的對比關係,我沒辦法再牽涉太多更多情緒,那不是我現在想說的事。但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點-喜與哀的對比-我已不是這麼確定,總之於我而言,一件壞事的發生我得可能再用兩件、三件,甚至五件以上的好事才能彌補那在心中縈繞的缺憾感。我想這確實跟我個性偏向神經質或多或少有關連,但究竟是神經質的我無法排除那樣的負面情緒,或是神經質的想法將我導致到那樣的境地,這其中的先後關係我實在從來沒仔細思考過,或許這件事的必要也性已經逐漸變得薄弱吧,我想。

 有那麼長的一段時間,我憑藉著這樣的負面情緒作為我賴以為生的養分。這一點也不特別需要被質疑,並非所有被人類所認知的好的事物才能導向好的結果,如果活著是一件好事的話,何況唯善的範疇本來就是人的自利心作祟而生的產物,但也或許,活著就從來不是件好事,只是我們大家都誤會了,所以要說活著真好之類的媚俗字眼,所以為此我還能成長。特別提到這點並不是想說明我正逐漸脫離那樣的模式,僅是,我想說說這件事罷了。說說,有時快樂時我所說出的每句話都顯得無知,那其中生活間的鼻息不夠真實,那樣的舒適季節過得太快,那首歌我還沒辦法聽出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抱住的人總是急著離去。

 我沒辦法在快樂時活得更多。

Shade And Honey



I could look in your face
For a thousand years
It’s like a civil war
Of pain and of cheer
我可以看著妳的臉直到一千年都過去
這就像場用痛苦與歡樂交織而成的內心戰爭

But if you was a horse
I could help you with your chains
I could ride you through the fields
By your fiery mane
但如果妳是匹馬
我可以幫妳套上鞍轡
引著妳火熱的鬃毛通過草原

May your shade be sweet
And float upon the lakes
Where the sun will be
Made of honey
願妳的影子能變得甜美
輕輕的浮在
蜜製的陽光照映的
澄澈湖面之上

I'll cry gardens while you burn
'Cause no one here can save you
She’s returning to the Earth
But one day she’ll be silver
我會哭到整片花園都直至枯萎
當妳僅剩灰燼時
因為在這並沒有誰可以挽救妳
她正回歸到塵土中
但某日她會再發出銀色的光芒

The stars are dying in my chest
Till I see you again
She was born with the wings of a hawk
Where she combs her hair with blood
星辰正在我胸口慢慢消逝
直到我再遇見妳的那天
她將帶著老鷹的翅膀重生
用鮮血梳理她的細髮

May your shade be sweet
And float upon the lakes
Where the sun will be
Made of honey
願妳的影子能變得甜美
輕輕的浮在
蜜製的陽光照映的
澄澈湖面之上

(chorus repeat)

2010年12月5日 星期日

安全感 (self-doubt)




我打開衣櫃
轉過身
本能性的警覺我
正背對著的房間
有些許不對勁
絕對是的
對此我相當自信
我仔細尋索

起初是最具嫌疑
的透明玻璃杯折射後
的陽光顯得遲疑
但也極為可能是那,桌上角落
的那堆書
的次序與我印象中
的次序產生了點落差

到此我就放棄了

我假裝我不以為意
我沒辦法確定哪裡出了問題但
我知道有問題的並不是我
我關上門鎖上
我僅剩的

2010年12月3日 星期五

懸境 (trip)



你正走在懸空之境
沒辦法能有更多的邊緣

遇到第一個熟人時就對他說:
「我確實沒有魔笛。」
原本你只是抱著作弄的心態但此時
他卻開始嚴肅起來並且回應:『你走的這條街
看來是沒辦法買到魔笛。』
但這也不是他內心想說的卻這麼說了
匆匆告別,不等他開始感到質疑
對於魔笛對於無法買到魔笛這件事

根據安排好的你懦弱的命運所指示
你不期而遇在河堤上碰見到第二個熟人
貌似親暱的問你:『那麼你有懷錶嗎?』
你不明白但你知道得回答:
「抱歉我並沒有懷錶。」

當你確實像沿著屋簷上的雨水
沿著被命定的情節這麼回答
後,你便開始感到混亂
世界開始錯離自身認知的,混亂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你問自己
「大家是不是一起說好了而打定主意不告訴我」
你又問自己
發覺自己正被大家所背棄
並陷入一場不明究理的遊戲
但你極為耐心地的培養
心中那塊微小的憤懣

「很可惜我沒有井。」
「不過我確實得回去。」